第四十章 混乱之始（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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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陆，浮港同盟。

阳光明媚的一天。

阿尔眯着双眼，欣赏了一会湛蓝的天空。

他身上的伤势大多开始愈合，再有个两天就可以恢复如初。养伤期间，阿尔找到自己和罗伯斯基逃跑过程中丢失的一个小口袋，那里面装着阿尔采集到的一些草药，其中一部分是炼金术士委托任务所需的。找回口袋后，阿尔在浮港同盟的人类种族区闲逛了一番，术士的居所据说在城外郊区，阿尔索性把偌大的人类种族区好好逛了一遍。

杂货铺、银行、酒馆、青砖大道，一辆辆货车穿过拥挤的人群，运输着不同商家订购的货物。浮港的人们打扮大多偏向于亮色系，让一直在北境生活的阿尔有些不适应。据说神秘的东方公国有一种动物，在求偶时会展开位于屁股上的华丽羽毛，这些人穿着打扮就像那种动物，阿尔心想。在一些角落胡同里，有清洁人员正在打扫，不用上学的儿童们嬉笑打闹着跑来跑去。一对情侣站在路边面红耳赤地争吵着，阿尔留心听了一会，感觉双方说得都在理。

穿过呈圆形的广场，大路豁然延伸舒展开来。顺着五颜六色的平缓台阶，一个与地势相应和的悠长城市喷泉，出现在阿尔的眼前。汩汩流动的泉水，折射着粼粼波光，带来一丝丝清冽的凉意。有几个开拓骑士的雕像，雄伟地伫立在喷泉之上，雕像的支柱上铭刻着他们的传说。喷泉两旁是一些匠心独具的商铺，精心的装潢和特色的名字让人有时莞尔一笑，有时却摸不着头脑。

在喷泉尽头，又是开阔的小广场。

紫罗兰醉鬼？阿尔一愣，没想到在这里看见泰瑞尔提到的酒吧。

酒吧门面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店名，阿尔歪着脑袋看了好一会，都没有认出这几个字到底是怎么写出来的。如果不是泰瑞尔提到过，阿尔断然不会往这方面去想。在矿场老汉斯教过阿尔粗浅通用的识字，男孩勉强看懂了“紫”和“醉鬼”这些信息。

不久后阿尔才知道，这叫艺术。

这片夜间繁华的大型销金窟显然还未睡醒，不少店铺门前紧锁铁链，甚至有一两个店铺画着阿尔看不懂的符文！不过紫罗兰醉鬼酒吧的老板非常勤快，阿尔可以听见里面移动桌椅打扫卫生的声音。

“哦，一个明显迷路的男孩，想为胡桃坊的哪一位女孩奉献自己的第一次疯狂吗？”一名头发灰白的英俊男人用唱诗般的语气，对轻推大门的阿尔说道。若是不看男子一身臃肿的清洁装扮，以及有些可笑的橡皮手套，阿尔真的以为自己走进了教堂。酒吧百叶窗的设计，让清晨投射进来的阳光化成绚丽多彩的光芒，映照在实木制的酒桌和水迹未干的地板上，真有一种如梦如幻的神奇感觉。灰发老板靠坐在一个高脚椅上，身旁的拖把放在水桶中。一杯散发淡淡清香的茶水，静悄悄地立在英俊男子手边。

阿尔心底忽然有一丝后悔，似乎他已经打扰了主人片刻的宁静。

“对不起。”他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心声，“我不知道你在休息。”

“哦•••不是酒客，那倒是我应该道歉了，”老板拍了拍旁边的高脚椅，“进来坐坐？”

不知怎么的，阿尔居然无法拒绝他的提议。

“刚泡好的，”老板一推那杯茶水，“你先喝着。”他收拾了水桶和拖把，走进酒吧厨房倒腾了一会儿，又拿出一杯同样的茶水走出来，坐在阿尔的旁边。

“有烦心事？”

“不是，”阿尔抿了一口茶水，舌尖一阵难言的苦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又想到这可能是对主人的不礼貌，男孩赶忙调整自己的面部肌肉。

“我听说这里有地下格斗，我想报名参加。”

“名字是？”

“阿尔，泰瑞尔的弟弟。”

话音刚落，老板忽然深深地看了一眼男孩。

霎时间，整个世界都被一片炫目的银色光华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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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的双眸一阵火烧火燎的刺痛，那银色光华中仿佛隐藏着无数刀光剑影，实打实地冲击着男孩黑色的双眸。不知不觉男孩泪流满面，但是他却毫无感觉，在耀眼的光芒照射之后，又是强烈的晕眩如重锤敲打着他的脑袋。阿尔双手扶着吧台，死命地硬抗突然而来的袭击。

光华忽而散尽，模模糊糊中阿尔看见老板的轮廓。

在酒吧昏暗的环境下，阿尔还是第一次看见老板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