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余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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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早夏的黄昏，“第十一间”酒吧里人声鼎沸。

如果说这该死的世道给港区的杂工们还有什么慰藉的话，大概就是今年新开的这间酒吧了。水掺得少的黑啤，没混进去多少沙子和白垩的餐食，还有长得够劲的老板娘。

最重要的是，这儿的东西够便宜，这辈子都卖给每周几个先令和便士的穷人们，谁会在乎便宜的东西背后有没有更高额的代价呢？

戴安娜，这家酒店引人瞩目的老板娘，银发黑眸，正穿着一身包的严密但紧密贴身的长裙，用手揪着一个女人的肩带，把她提了起来。

“凯瑟琳，我警告过你了，回灰街做你的生意去。”

凯瑟琳要是不想肩带被老板娘扯断，让锦绣风光暴露在全酒吧的醉鬼眼前的话，只能乖乖地从顾客怀里站起来。

戴安娜一边把装啤酒的大木杯摆在客人面前，一边毫不留情地批判着着凯瑟琳：“听着，我说过了，你想接客，老老实实地滚回灰街，你想挣钱，出了这个大门随意，我这里的床很多，但今天没有一张是给你的。”

凯瑟琳咬咬牙，一把跪下来想抱住戴安娜的大腿，却被她轻巧地避开，她只能无助地跪在地上哭诉：“可妮娜……医生说要两倍的诊金才会来港区出诊。”

戴安娜微笑着蹲下来，伸手捋着凯瑟琳褐色的头发：“凯瑟琳哟凯瑟琳，我是哪一句话没说清楚吗？你既不交给灰蛇的税，又欠我两先令又七便士，小港区里能帮你的门都被你自己关上了，你要挣钱，滚去大街上吧。”

说罢，她的笑脸更灿烂了，站起来招呼着刚进门的客人：“哟，卢西恩【少爷】，你带朋友来了？”

——

戴安娜领着新来的客人到了一间包间，来自伊顿公学的卢西恩和桑铎便装入座。

“请吧，桑铎，我家这边没什么好地方，但总得答谢一番你对我的招待。”卢西恩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坐到店里，感受着周围的一切都和眼前人格格不入，仍然有些忐忑。

桑铎好奇地打量着小房间里的摆设，听着大厅里洋溢着酒意的喧哗：“事实上，路西，这很有趣，我还挺喜欢这个地方……”

但隔壁传来暧昧的呻吟声，突兀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红潮瞬间冲上卢西恩的脸庞。

“什么，我……这里怎么还有那种……桑铎，抱歉，我们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