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对质（2/2）

沐赐衡见乌压压的一片人头，想起元淑芬的态度，想处置了沐雪清的念头有些动摇。元淑芬是明南侯府的大小姐，他也不敢全然不给她面子。只不过，他沐家的家风还是要的。

沐赐衡清了清喉咙，开口冷斥道。

“你一来就说沐雪清是冤枉的，可有证据？她是我的女儿，若是真被人所害，我自当替她做主。如果是推脱之词，那便不用多说，今日如不处置她，我沐家还有何颜面立足京都！”

元淑芬暗自咬牙，沐赐衡口口声声的门风，为何让她这个正妻跪着，小妾站着！说来，还不是色衰而爱驰。

可眼前的情景，哪怕元淑芬气恼不已，还是得忍住。等满腔的怒火逐渐压下去，元淑芬才抬起头，指着沐天妍的方向说道。

“是沐天妍陷害清儿，让她的丫鬟把清儿绑到临水居来的，否则清儿的院子和这里相隔甚远，怎么会大晚上出现在这里！我已经问过，她身边那会武功的丫鬟今夜消失了大半个时辰。”

时间匆忙，元淑芬没时间去查证沐天妍到底如何行事的。只能靠着一个小丫鬟的口供猜测，小丫鬟说青芸消失了小半个时辰，完全有时间把沐雪清绑走带到临水居来。只要能把责任推到沐天妍身上去，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什么，沐天妍，可有此事？”沐赐衡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

沐天妍近来名声好了许多，身上又有皇帝亲封的郡主位份，他一直在考虑如何安排沐天妍的婚事，才能获取最大利益。若是沐天妍真陷害了沐雪清，拼着利益受损，他也绝对不放过，否则元家那边也不好交代。

“我虽然不是夫人所生，但是夫人也不能如此狠心，为了给自己亲生女儿开脱，把我往火坑里推。青芸被借去替百合值夜，管家那里有记录。丫鬟也是人，上夜的时候抽着机会打个盹儿，也是常事。夫人就凭这个说我让青芸陷害了四姐，也太牵强了。”

沐天妍淡定的开口，一点都没有做贼心虚的胆怯，沐赐衡心里多信了她几分。

“天妍说得有理，时间不早了，夫人若是拿不出实际证据，便不要耽误时间了。”

沐赐衡看了一眼还跪着的唐五，这小子是承恩公家的人，他已经派人去请承恩公来了，想起等会儿还有一场口舌仗要打，心里越发不耐烦元淑芬说的话。

元淑芬自然能察觉出沐赐衡的不信任，幸好她来之前早有准备。

“自然有的，这是青芸的今日所穿的鞋。老爷请看这鞋底，还有草叶和稀泥。临水居长久无人居住，杂草丛生，地面未铺平。前段时间阴雨，院子里有许多泥泞之地未干，青芸鞋底的痕迹，定是在临水居沾上的。”

尚书府修得好，沐天妍的落梅院和府邸平时所走的大路都是修砌好了的，青芸的鞋底无缘无故有草和泥巴，很值得怀疑。

沐赐衡看沐天妍的眼神凌厉起来，浑身的威压让一旁的梅娘打了个激灵。沐天妍依然淡定，眉头都没皱一下，迎着沐赐衡的目光开口说道。

“如果父亲怀疑，把青芸带过来对质便是。”青青隐在沐天妍身后的暗影里，听见这话，脸上飞速划过一丝不自在。

青芸性格莽撞，别真的被套出话，连累了小姐！

青芸很快被带过来，她是受过训练的人，自然不会轻易被沐赐衡问出话来，只说不知道鞋底为何沾了泥巴。沐赐衡的眼底划过一丝迟疑，按理说正常人确实没谁会注意到自己的鞋底去。要真凭着一双鞋说沐天妍害沐雪清，过于牵强。

元淑芬不依不饶，索性让下人拿着鞋子在临水居里四处比对，想找出青芸来过的证据。可捉奸之时，临水居来了那么多人，脚印叠在一起，难以分辨。一时间，事情陷入了僵局。

元淑芬借着明南侯府嫡女的身份施压，让沐赐衡即刻处置了沐天妍。沐赐衡还有几分顾忌沐天妍的郡主身份，迟迟不做决定。恰好此时下人来报，承恩公来了。

沐赐衡气得头晕眼花，也没功夫想承恩公为何来得如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