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登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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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无知者无畏,若是月余之前,根本不知这景泰蓝为何物的草狗见了这三层之中的壁画,最多不过是会惊叹几声这壁画好大的幅面,再不会有其他的表示。

然而如今知道这景泰蓝金贵几何的草狗心中却是清楚的知道这一层中的广阔壁画到底是怎样的天人手笔。

“公子,正事要紧。”祁连邙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这听天塔第三层,见了草狗震惊的摸样,轻声在一旁提点道。祁连邙的声音传入草狗耳中,这边草狗方才回过神来,朝祁连邙点了点头,手中握着令牌,往半空中一举。而后二人便就径直往那通往四层的楼道走去。

听天塔四层装饰与一二层无异,只是其间除了一紫铜大鼎之外,再无一物。那紫铜大鼎中徐徐冒出袅袅婷婷的青烟。那紫铜大鼎鼎身刻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景象玄妙。

炉中香料底料乃是南海运来的龙涎香,夹以凉州独产的沉檀,制成香饼,故而香气浓郁适中,悠长,烟气却不重,决不至于呛鼻。

这龙涎香一名的来历颇有些趣味,龙涎香首见于汉代,南海渔民在海里捞到一些灰白色清香四溢的蜡状漂流物,这就是经过多年自然变性的成品龙延香。从几斤到几十斤不等,本有一股强烈的腥臭味,但干燥后却能发出持久的香气,点燃时更是香味四溢,比麝香还要高上一筹。当地官员得此消息,立刻收购后,将此物当作宝物贡献给皇上,在宫庭里用作香料,或作为药物。当时,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宝物,请教宫中的炼丹术士,炼金术师们一致认为这是海里的“龙”在睡觉时流出的口水,滴到海水中凝固起来,经过天长日久,成了“龙涎香”。

这段记载,草狗乃是从《异物志》看来,然而这“龙涎香”到底是从何而来,草狗却也是无从可知。

西凉王府中有一沉香库,其间存有各地进献的香料熏物无数,草狗虽没进去过几次,但却是与负责看守那库房的老侍成了半个数人。那老侍并非出自西凉军伍,手无缚鸡之力,但却是一位奇人。那老侍虽然眼瞎,但一个鼻子却是号称能辨别天下万物的气味,甚至能只以气味辨识熟人。第一次见草狗,老侍便说草狗身上带着,也是因为草狗身上的这股佛檀味,这老侍与草狗也格外亲近,甚至于在辨香一学之上不吝对草狗倾囊相授。

虽与老侍相处不久,但有老侍悉心指点,草狗在香料一学之上也算得上高屋建瓴,加上草狗妖孽一般过目不忘的记忆能力,时至今日,也勉强能七七八八的分辨出四五十种名贵香料的气味。

故而草狗轻轻一闻这紫铜鼎中弥漫而出的香味便就眉头一皱,只觉这香气之中除了龙涎香与沉檀的香味之外,还有另外一股几乎淡不可闻但却偏偏有些诡异的气味。草狗不知这气味是何种香料发出,但却是被这香味刺激的好一阵心惊肉跳,心中只想着要夺路而逃。

祁连邙见了草狗的反应却是一愣。祁连邙是个粗人,对于这条目琐碎的香料一学自然是无多见识,但却偏偏很是知道些有关于这紫铜鼎内香料的底细。这紫铜鼎内放置的香料七成龙涎香,两成沉檀,但这九成的名贵香料起的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作用,而余下的这最后一成香料起的才是点睛之笔的作用。

这最后一种香料,名为鬼眼。严格来说,这真正的鬼眼香并不真正流传于世俗,世人偶尔耳闻也大多不过是是巷闻杂谈,并不当真。传说中,这鬼眼香起,可迷人心智,让人恍惚入梦,几乎开了天眼一般,见到凡胎肉眼决计不可见的物事。

世人只当这鬼眼香不过是江湖术士的一种臆想,然而谁又能知道这世上种种,哪里能有真真切切的空穴来风,这鬼眼香不仅是当真留存在这世上,而且其真切功效也几乎与传说中一般,可让人暂时开了天眼。

这鬼眼香是何人何时所创,时至今日早已再难考据,然而西凉王却是知道从何处可以弄来这种说难听是装神弄鬼,迷人心智的毒药,说好听是通天彻地,沟通神明的仙药。

听天塔第四层,守阁奴乃是一神物,未开天眼之人不可见。非龙虎境高手不可降服,故而这听天塔第四层乃是听天塔中颇为重要的一道分水岭。无龙虎之力,不可上四层以上。

“公子,此地不宜久留,阁中有妖物镇守,便是连王爷令牌也无用,我们还是速……”

“嘿!原来是祁连邙,当真是有许久不见了……”祁连邙话未说完,却是被一声尖锐笑声打断。草狗回头,却隐隐见一虚幻影子斜靠在第四层窗边。

草狗嘴巴微张,心中惊叹道:“这是什么妖邪法术,又或者此人本就是魑魅魍魉的鬼物?”

“今日本将军没工夫与你叙旧,将门开了。”祁连邙似乎与这妖魅乃是老相识,冷声道。

“不动手,就放行,可是不太合规矩吧!”身形几乎透明的妖物鬼魅一般的朝草狗飘飞而去。祁连邙又是一声冷哼,右脚踏出一步,却是径直出了刀。

刀法出招,先柔后刚,分阴阳两极,然而一刀出,刀势却是无极。

无极刀法重在意态浑圆,运转自如。祁连邙这一刀,刀身撩起,刀背磕开对手兵刃,同时刀锋向前画弧,最是一招取对手项上人头的狠招。

身形虚幻的邪魅见祁连邙的气势,生生被吓惨了一般,尖叫连连道:“祁连邙你疯啦!”

祁连邙一刀出完,竟是重伤了那身形虚幻的邪魅一般。那邪魅连退十余步,大喘气的说道:“你的脾气可是比宁由常差的多了。”

祁连邙却是不在意的收刀入鞘。“他是他,我是我。你不过是想学些上乘功夫,我便就这你的心意,一次教你些厉害的。反正你也死不了,怕些什么。开门!”

“哼!”虚幻身形一声冷哼,嘀咕道:“今日这是怎么了,接连让两个乳臭味干的小娃娃上去听天塔十六层。”

祁连邙低着眼睑,只是冷声提点到:“这种事情,却不是我们该管,该问的。”

虚幻身形开了通往听天塔第五层的门,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草狗跟着祁连邙快步走上五层,只留下那虚幻的身形在底下喃喃一句。“之前那小姑娘是融了一丝剑魂在体内,以骨血蕴养剑意,了不得的天资。而这小娃娃有何了不得之处?难道是那双眼睛?莫不是……”

听天塔第五层,层高一丈三尺,一样饰以壁画,画中内容乃是一古老的密藏传说:据说藏族的先祖是由岩罗刹和观音菩萨点化的猕猴相恋结合,生下了六个子女,繁衍出数百万藏族男女。第五层中以方砖铺地而成,中央落一尊猕猴像,神态拟人,十分可爱。叫草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没想草狗与祁连邙才离开去往第六层没多久,那猕猴雕像却是自顾眨了眨眼睛,竟赫然是一尊活物。

听天塔第六层内气态与前五层又有不同,内部四壁与地板皆以汉白玉铺就而成。一片白光中,凡人踏足其中不免会生出些许晕眩之感,恍若坠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祁连邙与草狗不做逗留,自顾上了第七层。

草狗走至第七层入口,抬头一看却是被吓了一跳。原来这听天塔第七至九层竟是一气贯通,三面书墙高达四丈,以至于阁中存放着多架专门用来拿书的梯子。此时已是正午,只有两名老人与一名书童呆在里面。

其中一位老人似乎是因为读书过多,以至于看坏了眼睛,腋下夹着一本古书,手上捧着一本古籍,几乎要把脸都贴上去,脚步蹒跚着在室内来回踱步。而那生的清秀非常的童子此刻却是捧着两本古籍,半步不离老者左右的跟着踱步。

这名老人似乎来头都是极大,便是祁连邙也不得不恭敬对待,草狗只见祁连邙走进这第七层时,先是下意识的将衣角收拢,遮住腰间跨刀,而后在第七层入口处垂首立定,恭敬作揖行礼道:“末将祁连邙不知李先生在七层看书,多有叨扰,还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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