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记忆边缘（2/2）

身边秦墨雪似妥协般，无奈地向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回头等 1635算力恢复了，她们就找时间去一趟，不管二老现在过得如何，看一眼总归有个照应。

再往后的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秦墨雪撑着脑袋，满脸忧愁地看向远方，无事可做的叶芷瑶一脸好奇地在师尊与衡公子身上来回打量，越看越觉得两人身上有股说不上来的般配。

还记得那年她只是个有点修为的叶家小姐，自从拥有先天双无灵根的消息传到了女帝天尊耳里，她就被迫过上了‘流离失所’的修炼生活，隔三差五才能回家吃顿好的。

那时的师尊几乎不怎么爱笑，总是在她面前板着副嘴脸，哪怕自己使劲浑身解数，撒娇摆烂外加摸鱼认怂，她也很少有被网开一面。

叶芷瑶原以为自己的师尊顶天立地，不会有矫揉造作的一面，却没想到，师尊只是将这一切藏得很深，不愿让外人看见罢了。

是的，在师尊眼里，衡公子早已不是外人，是比关门弟子还要亲近的人。

她真地很想知道更多有关衡公子攻略师尊的细节，偷师学艺以便让她老人家对自己也更‘温柔’些。

......

平静的时间继续流逝，搂着艾尔维亚闭眼歇息的衡宇意识来到半梦半醒的边缘，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片陌生的光景。

那是在一片倒塌的瓦砾废墟前，一名瘦削的金发小女孩呆呆抱腿蹲着的静止画面。

“呜...?!”

衡宇睁眼，看了看周围，他还在岩石山上，身前是打坐的苏若曦，怀里是睡着的艾尔维亚，“你俩徒弟呢？”

“买水去了。”

“哦。”

简短的对话结束，被曦曦幽怨着瞪了一眼，衡宇这又自顾自地闭眼瞌睡起来。

......

......

——出生，为了生而活

远离王城的某个僻静乡下，一名女娃嘤嘤落地，她是这对贫苦夫妇的第三个孩子，给她起名拉拉。

拉拉从小就很顽皮，因为不服管教而经常挨打，这让父母姐妹们很是头疼，并多次以长大后嫁不出去来恐吓她。

年幼的拉拉不明白，为什么家人总是念着要把自己嫁出去，跟家里两个哥哥姐姐玩耍明明那么得开心。

直到她逐渐记事开始，她总是看见父亲迈着疲惫的身子早出晚归，看见母亲在为家里的粮食发愁，斥诉丈夫为何没有带钱回来，还总是把吃的先给哥哥姐姐。

因为缺乏食物营养，她的身子也矮了邻居家的孩子一头，经常都要偷跑到别人家里蹭吃的，才能让饥饿的肚子乖乖听话。

她也因此渐渐明白了，家里人为何要急着把她嫁出去，她离开了，父母才能收到财礼，一家人才能继续吃饱，而她也能过上更加体面的生活。

年幼的女娃竟也有些向往那一天的到来，离开家庭，去到一个更好的地方生活，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流离

可惜清贫的日子没能持续多久，生活却走向了更加苦难的境地。

那天，外出做工的父亲一瘸一拐地回来，浑身都是淤青。

拉拉站在床边有些关切地看着父亲，却再也没能从他脸上看到笑容，幼小的心灵第一次有了某种难言的悸动。

第二天，家里来了许多陌生人，他们身材高大穿着铁骑铠甲，一把将伤痛中的父亲掳走。

任由母亲大声呼喊，那些人也没停下步子。

那是拉拉最后一次见到父亲的背影，直到背影都完全模糊。

父亲走后，母亲不得不外出寻觅工务，起早贪黑地为他们洗衣做饭，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家务。

拉拉也因此会受到更加严厉的批评，很少再从母亲脸上看到笑容。

那时候，缺乏关爱的她真想离开这个即将破碎的家，把自己嫁出去，寻找一处更好的居所。

五岁的她也不得不为家里分担劳务，四处寻找野菜野果，为一家人的生计发愁。

面朝土地背朝天的时候她也在想，自己往后的生活会怎样，她还能有玩耍的机会吗？

还是和母亲一样，成为别人的母亲，整日忧愁地做着这些做不完的家务事。

带着对生活的疑问回到家里，蓝色的透亮瞳孔却只看到了一片废墟。

手里还抓着一把野菜的她，呆呆地站在本属于家的那片碎石瓦砾前，周围看不到任何活人的踪迹。

有的只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地上密密麻麻的脚印。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母亲和哥哥姐姐又去了哪？

她静默无声地蹲坐在家门口，饿了就吃把野菜，冷了就从废墟里扒出被褥，裹在自己瘦削的身上，熬过一个寒冷的夜晚。

那天，她在梦里梦见了家人向她挥手告别，自己也穿着一身干净的袍子即将迈入崭新的生活。

直到黎明的第一缕金光洒在年幼的孩童脸上，她睁眼看见，正有一位教堂牧师在向自己挥手。

再然后，她被带上了一辆马车，从同行的孩子身上得知，他们都是战争遗孤，会被送往教堂抚养成人。

那一刻，她对未来的生活隐隐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