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真相(1/2)

白屠那边说不出话来,这边的花影开始了表演。

  她一脸悲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的凄婉哀怨,语气凄凉带着哭腔的控诉道:

  “醉梦楼立足江湖,从不招惹是非,不想竟有人如此狠心,陷害于我!”

  章邯站在一旁,不禁侧目。

  这女人果然不是善茬,入戏也太快了。

  王离正烦躁着呢,花影给他来这一出,不仅没有搏得他的同情,反而让他更加不耐烦,扭过头冷冷的反问道:

  “美人这是何意?”

  花影看得出王离态度上的不快,不过她并不担心。

  以她的聪慧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现在正是她表演的时候,而王离现在的不快,等她的表演彻底展开后就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这个患病的丫头,还有那个古怪的盒子……”花影继续哭诉道,“分明就是想坐实醉梦楼和叛逆分子勾结的罪名。”

  “现在我更是莫名其妙放走了英布。”

  “幸好花影时时刻刻陪在上将军身边,否则便是百口莫辩了。”

  “花影人轻命薄,死不足惜,只是若以连坐论处,只怕是……”

  说到这里,花影欲言又止,还抽泣了两下。

  王离多少品出花影话里的滋味来了,但还是追问道,“怕什么?”

  “花影怕自己与上将军的往日恩情,会成为连累上将军的祸引。”花影语气娇柔委屈,却不乏深意的回答道。

  “况且,那颗遗尘和将军家中的沧海本就是一对,花影知道上将军时常惋惜,沧海遗尘不能成双……”

  到这里,花影再次欲言又止,王离直接开口催促,“说下去!”

  王离这么配合,花影自然也不客气,起身走到被王离扔在地上的盒子边,屈身将其捡起合好,继续说道:

  “如今,叛逆分子窃椟还珠,故意留下夜明珠让影密卫追查,又恰逢赵部将军现在在上将军手下做事……”

  “细细想来,醉梦楼也好,花影也罢,都微不足道,这历历罪证,只怕是另有所指!”

  花影的话说到这里,算是很清楚了,只差没有明说幕后另有黑手,是冲着王离,冲着王家来的了。

  王离心中已然清楚花影的意思,脸色似乎变得愈发阴沉。

  章邯见状,上前补了个助攻:

  “从桑海海月小筑的刺杀案,到咸阳春祭大典的刺杀案,再到如今这些……和楚国有着诸多联系的罪证,昌平君这个沉寂多年的名字接二连三的重现在世人面前。”

  “我想,无论如何也都不是巧合,背后定然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阴谋,目标绝不仅仅是醉梦楼那么简单。”

  王离脸色阴沉的如同要滴出水来一样,心中不知在如何盘算。

  片刻后,他再次上演变脸绝活,一秒切换到笑脸,大笑着朗声说道:

  “哈哈哈……老弟说的在理啊!”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实在没什么好琢磨的,我最烦这些蝇营狗苟的破事,军人嘛,还是要靠鲜血和人头来换取武勋的。”

  “大战在即,走,去喝一杯我给老弟准备的壮行酒!”

  说完,王离率先离开了这里,很显然,他这是打算彻底翻过这一篇,就当自己没来过涟衣的房间里。

  白屠见状赶紧起身跟上,一同离去。

  危机解除,涟衣松了一口气,急忙扑到地上去查看自己妹妹的状况。

  花影走到她身边,俯身握住了涟衣的一只手,既是在安慰自己的好姐妹,也是在提醒她不要着急。

  王离走了不假,章邯可还在呢。

  虽然对方刚才似乎一直在帮她们说话,但到底抱着什么态度还未可知。

  此时,章邯也恰好回身看着这一幕。

  他没有说别的,露出一个笑容,抬手一抱,“在下不打扰了,告辞,涟衣……殿下。”

  说完,不等涟衣二人反应,也转身离开。

  转过身后,章邯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王离的表现还是不正常,他心头仍然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别扭感。

  章邯离去后,涟衣和花影的脸色稍显凝重。

  对方最后说的那句话表明他已经确认了涟衣的身份。

  对花影二人来说,昌平君遗孤这个头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甚至没一个人知道就最好。

  对于两个女孩子来说,这所谓高贵的血脉,除了带来麻烦已经毫无用处——如果他们是男的还能利用一下楚王室名头,可惜她们是女的。

  好在知道的人是章邯,问题不算严重。

  江湖上都知道,影密卫统领和长公子扶苏走的很近很近,刚才他说的话也表明了这一点。

  看在扶苏的面子上,他总不会伤害涟衣,否则刚才也不用帮她们化解危机了。

  ………………

  大泽山,炎帝六贤冢外。

  田言淡然的继续往田蜜身上泼脏水:

  “烈山堂惨案的发生,将农家正式推向了血雨腥风之中,而幕后黑手属镂的身份,一直就如同雾里看花,让人难以看个真切,直到我发现这个针孔。”

  说着,田言还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根雾里看花的银针,看来准备的很充足。

  对此,田蜜只能发出苍白无力,且毫无卵用的辩解,“我没有杀大当家!我哪有那个实力!”

  完全没人搭理她,甚至连她的同僚田仲都在怀疑她——当然,他倒不怀疑田蜜是属镂,只是怀疑田蜜杀的田猛。

  男人要是到了兴头上,再高强的实力也只是虚妄,田蜜想摆弄田猛怎么想都不是难事。

  田虎直接无视田蜜的哭诉,向田言询问道:

  “阿言,既然你发现了这个针孔伤口,怎么不早说?”

  “最开始的时候,我不理解田蜜为什么要杀人,所以没有声张。”田言解释道,“直到我发现了她是罗网安插在农家的卧底,一切才豁然开朗。”

  “而一个已经暴露的卧底,留着或许会更有用处。”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田虎很顺滑的相信了,一斜眼瞪向田蜜,“还想抵赖吗?”

  田蜜当然要抵赖……啊不是,是自辩。

  “如果我是属镂,我怎么会被你们这么简单就擒住?还多此一举的安排一个假货来救我?”

  田言不慌不忙,轻笑着回应她道,“这原本是你安排的金蝉脱壳的一个妙招,冒牌货的现身可以将你与‘属镂’这个身份彻底切割开,让你成为一个被罗网利用的可怜无知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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