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关于梦想,关于青春(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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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的第四天了。

我对着镜子,整理好衬衫的衣领,心里想。

可真快啊。

总感觉还停留在前天的华清宫,昨天的兵马俑。

时光啊时光,就算你不会衰老,不会疲惫,可你难道就不能稍微停留一会儿吗?

哪怕是一秒也好。

“不能啊!”项南的声音突然闯进了我的脑海。

我猛地一怔,从洗手间探出头:“怎么了?”

“我衣服,昨晚放这儿的,没了!怎么会呢?”项南没很着急,话中却带着一丝焦虑。

我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唯一不正常的就是魏明。

他涨红了脸,一手背在身后,努力地想憋住笑,又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我又站回镜子前,温柔而亲切地用一种威胁式的证据叫魏明:“魏明啊!”我刻意地拉长了每一个字的读音。

他果然听话地交出了项南的短袖。

我得意地朝镜子笑了笑。

我坚信,之所以魏明这么乖,是因为平时的我对待同志如春天般温暖。

窗外的天像用风洗过一般,万里无云,很好,出发!

乾陵。

唐代高宗李治与女王武则天的陵墓。据说这是国内几座未被盗过的墓之一。怀着敬畏的心,瞻仰矗立千年的无字碑。白龙盘旋而上,没有碑文,有的,只是,几世千秋的洗礼,和后世万代的褒功贬过。

景区内的路坡度较大,费力地爬上去,便可看到碑后远山。梁山,山下长眠的,正是则天大圣皇后。

在乾陵附近观摩一圈,我们又按原路下坡——坡度之大正成就了我们的疯劲儿。

大家放开了往下溜,像在青春的跑道上你追我赶。

项南更是拼了命地冲下去,风一样地没了影儿。

突然间,项南脚步错乱,一个“姿势满分”的绊倒,他用力地摔向斜坡,不自觉地用左手肘重重地往地上一撑,疼得眦牙咧嘴,整个身子像吓得不能动弹了一般。

我们立即加快速度,项南跑在最前面。

我小心地帮他抬起手臂,在手肘处蹭掉了一大块皮,红通通的血,还沾染着地上的尘土细沙。

我伸出手想轻轻碰下,身边的魏明突然大叫:“别动!”

我吓得赶紧缩回了手。

魏明蹲下来,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型医药包。他先拿出了一小瓶碘酒,用棉签沾取,小心地涂抹在项南的伤口处消毒。

这样细心地重复好几遍,他又用什么外用药膏抹在项南的手肘上,疼得项南“嘶嘶嘶”地叫。

最后,魏明又用纱布给项南裹好。

“你别乱动。保持弯曲或直着就行,老动肯定会疼的。”魏明此时的表情极情理智冷峻。

中午,我们在农家乐尝了尝西安的奇硬无比的锅盔饼和宽如衣带的带面。

本想送项南回去休息,但在他强烈要求带伤出行的情况下,为保证伤病员的心情良好,我们又欣然答应了。

上了车,司机大叔突然飙起了歌。

“风在吼,马在叫······”他的嗓音浑厚而自然,大家不禁跟着合唱起来。

“黄河在咆哮······”

一曲罢。

大家会心一笑,彼此心照不宣地把这首《保卫黄河》当成了我们12班的班歌了。

元蓁蓁突然问魏明:“你以后一定是想当医生吧。”

魏明略显得得意地笑笑,“当然。我从小读各种医书,跟着家里当医生的亲戚在医院‘实习’。我最崇拜的,就是李时珍、扁鹊、华佗,我还给自己取绰号“李扁佗”,成为像他们一样医术高超的人是我人生的终极梦想我的理想大学就是中国医科大!”

车里安静了片刻。

司机大叔又开始领唱:“山丹丹花开那个红艳艳······”

一片歌声中,我把头倚在车窗上,闭上眼。

我的梦想是什么呢?

歌手?摄影家?美食家?还是医生?

都不是。

或者一所好的高中,一所好的大学?一份好的工作?

可能吧。

或大或小,我都不知道。

仿佛,一片迷茫的青春。

此时。同一辆车上的元蓁蓁,已坠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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